当前，我国现有公开出版发行的学术期刊6 500余种，从数量规模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学术期刊第二大国，但在学术期刊质量和影响力上表现并不理想，其整体水平与我国目前的科技创新综合实力和文化软实力极不匹配。办好学术期刊，充分发挥学术期刊的学术创新引导作用和知识传播能力，全面提升我国学术期刊的国际影响力，努力促进我国科技文化事业的创新发展，对落实党和国家的科技文化创新事业至关重要。^[1]构建中国自己的世界一流期刊集群已经成为我国期刊界和学术界共同的心愿。国家层面也在多种场合为促进中国学术期刊事业的快速崛起而不断发声。2016年3月27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科协系统深化改革实施方案》明确指出要“着力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和国际影响力的一流科技期刊”^[2]；2016年5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指出：“要加强优秀外文学术网站和学术期刊建设，扶持面向国外推介高水平研究成果”^[3]；2018年11月14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五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深化改革　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见》—这标志着“期刊发展之春天”已经来临。至此，建设“世界一流期刊”的任务正式上升为国家完善科技创新体系和建设中国学术话语体系的重要战略和使命。

实际上，为促进我国学术期刊事业的快速发展，中宣部、教育部、财政部、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及其他有关部门，已在协同发力、多措并举，为国家创建世界一流英文学术期刊和中华民族的品牌中文学术期刊而作出不懈努力—不断推出扶持学术期刊事业发展的各类资助项目，努力构建完善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便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力方向。

自1990年起，为了促进科技事业的发展，解决科技书刊出版难的问题，中国科学院实施了“中国科学院科学出版基金”（2003年正式单独设立中国科学院科学出版基金─科技期刊择优支持项目），开启了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的先河，1990—1992年，共计资助中国科学院旗下创办的129种优秀期刊。^[4]其后，国家层面便陆续启动并实施了一系列推进学术期刊快速发展的资助政策（见表1），如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设置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学术期刊专项资助项目（除了1999年与中国科协的联合资助外，2000年正式启动第1期）、教育部社科司设置的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名刊工程”和“名栏建设工程”项目等，虽然资助力度不大、资助规模也有限，但在资助初期已经让学术期刊人看见了国家对学术期刊事业发展的重视、鼓励和希望。随后，中国科协于2006年正式启动“精品科技期刊工程资助项目”（2006—2008年为第一期），将学术期刊资助投入推向了千万级行列。更让学术期刊界激动的是，从“十二五”开始，国家层面对学术期刊的直接资助力度更加强劲。2012年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实施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学术期刊资助项目”，每年拿出0.8亿～1亿元资金直接连续资助200种（每年有少量增减）国内优秀的社科学术期刊；也是2012年，中国科协联合财政部、教育部、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等部门共同发起组织实施“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项目，该项目是当时国家层面对学术期刊资助力度最大的一个项目，第一期学术期刊资助经费高达2.91亿元；2016年，中国科协在“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项目的基础上，又启动了以创建“世界一流科技期刊”为直接目标的“中国科技期刊登峰行动计划”项目，直接资助了13个自然科学学科的16种国内顶尖学术期刊，发力冲刺“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目标，该轮资助金额高达0.6亿元。为了加速“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建设，2019年，中国科协等7部委在总结前期项目资助经验的基础上联合推出“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目前共计资助了7种类别的321项次（含60种高水平新刊），预计5年资助金额将超11亿元，将国家层面的期刊资助政策推向了新的高度。

在地方层面，各省市也陆续开启了诸多学术期刊扶持计划项目，比如，重庆市启动的出版专项资金期刊资助项目、湖北省启动的媒体融合发展扶持基金项目、江苏省推出的科协精品科技期刊项目资助和江苏省重点社科理论期刊资助项目、湖南省推出的全省优秀理论期刊和优秀理论栏目资助项目等；也有部分期刊主办机构陆续加入期刊资助行动之中，如山东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分别启动了校内的“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培育计划”和“期刊学术影响力提升计划”。到目前为止，我国已初步建立了以国家层面的资助政策为主、以地方层面扶持政策为辅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这些资助政策既从微观层面极大地激励了学术期刊办刊主体的办刊热情和效率，也从宏观层面完善了我国学术期刊事业发展的政策体系，对推动我国学术期刊事业的整体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如表1所示的9项期刊资助政策是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的核心组成，虽然不同资助政策的立项目标各有不同侧重，特别是社科期刊资助项目和科技期刊资助项目设置存在诸多差异，但从资助政策的最终目标来讲，这些资助政策的作用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从整体上实现中国学术期刊质量和影响力的提升。从某种程度上讲，这9项政策所表现出来的整体特征代表了近30年来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发展的基本特征。为此，本文从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的整体发展出发，探究出当前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呈现如下基本特征。

第一，资助类别丰富。既有针对社科期刊的资助（共3项），也有针对科技期刊的扶持（共6项）；既有针对英文期刊的创“一流”推进，也有针对中文期刊的创“精品”扶持；既有直接的期刊办刊业务资助，也有间接推动期刊发展的集群化平台或传播平台的构建扶持；既有针对整刊的业务资助，也有针对特色栏目的集中推进；既有针对“一流”或“精品”名刊的持续资助，也有针对高水平新创期刊的创办奖励。

第二，资助形式多样。既有前期投入型扶持形式，也有后期奖励型资助形式；既有1年启动1次的资助形式，也有2年、3年或5年启动1次的资助形式；既有1次申请一次性资助形式，也有1次申请连续性资助的长期扶持形式。

第三，资助工作稳定持续。9项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的实施过程大多持续稳定：如中国科学院出版基金─科技期刊择优支持项目自1990年起一直持续到现在；中国科协精品科技期刊工程建设项目自2006年起已经连续实施了5次，运行了13年，直到融合进新的资助政策之中；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学术期刊资助项目8年来连续资助180多种社科期刊（其他20余种期刊因多种原因没有得到连续资助）；2019年启动的“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第一期实施周期长达5年之久。这些资助工作的持续性和稳定性特征，完全符合学术期刊事业久久为功的发展规律。

第四，资助力度不断提升。社科期刊资助项目从最初的3万元一刊的“名栏工程”和25万元一刊的“名刊工程”，再到每年40万元至80万元一刊的国家社科基金学术期刊资助项目；科技期刊资助项目从最初的数万元一刊的中国科学院科学出版基金到平均20万元一刊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学术期刊专项基金，再到每年几十万元到几百万元一刊的“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中国科技期刊登峰行动计划”和“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此外，项目经费的总投入从几百万元1期，到几千万元1年，再到5年的超11亿元。总之，无论是社科期刊资助项目还是科技期刊资助项目，无论是从单项经费的资助标准还是从整个项目的经费总投入，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资助经费力度不断增长。

第五，资助范围相对集中。从表1中9个项目的立项情况看，有6项资助政策设置的申报范围不是面向全域的期刊（下文中均指全国的期刊），主要限定在中央各部委主管的期刊内。虽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学术期刊专项资助、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学术期刊资助项目和“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的申报面向的是全国的办刊群体，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学术期刊专项基金14年来只集中资助了76种科技期刊（217刊次），其中90%以上为中央各部委主管的期刊，而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学术期刊资助项目8年来也只是连续资助了180多种社科期刊，“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资助的250种高水平科技期刊（高起点新刊除外）中88%以上来自中央各部委主管的期刊。一方面说明这些主管单位所办期刊的整体水平较高，另一方面也显示出这些政策的资助范围相对集中。

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实施的最终目标是快速全面提升我国期刊事业的发展水平，特别是要从整体层面提升我国学术期刊的质量、影响力和服务能力。基于这个视角，笔者在分析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发展的基本特征和当前运行项目实施情况后，认为我国当前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设计仍然存在一些需要继续完善的地方。①针对不同的政策引导方向，无论是社科期刊资助项目，还是科技期刊资助项目，在资助项目设置上还须继续细化项目分类，构建全方位、多层次的分类资助体系。这方面的工作曾在“精品科技期刊工程建设项目”和“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中有所体现，但未来需要继续坚持和完善，以形成相对稳定的项目体系。②在现有分类的执行过程中表现出各类别资助力度和规模差别较大，出现了经费不够用现象和经费用不完现象同时存在的反差情况，需要继续优化资助标准体系。③在资助形式上，大部分政策还是采取开放性的动态申报制度，但也有部分项目呈现半开放或者封闭性的一次性申报连续性考核资助的制度，这限制了后续优秀期刊的申报和参与机会。④各项目的资助对象范围和实际资助规模比较小，目前在运行政策的最新一期资助期刊数量合计仅为435种（新刊项目未计入），还不到国内学术期刊总数的6.69%，其中针对科技期刊的，资助高水平期刊数量也只有250种（60种高起点新刊除外），从申请环节来看，60%以上的学术期刊基本没有申请项目的机会，不能体现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的整体激励效应。如果说前期的资助是作为一种精英化战略来部署，那么未来的资助政策应该需要两手突破，一手在高水平期刊（含中文和外文期刊、社科和科技期刊）路线上继续突围，另一手在期刊整体质量、影响力和服务能力的提升上加大引导力度。

面对中国国情和中国学术期刊事业发展的实际，国家和地方层面的基于全域的政策引导是激发全体办刊同仁聚力发展期刊事业的重要牵引力。努力发挥好当前学术期刊资助政策的引导作用，中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仍然有诸多环节需要不断完善，本文受篇幅限制，仅从构建全域的、全方位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项目框架视角来探讨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的未来发展方向，该内容无论是对国家层面进行资助政策部署还是地方层面开展资助项目设置，无论是对科技期刊资助政策的项目设计还是对社科期刊资助政策方案完善，都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澳门理工学报》总编辑刘泽生认为：“中国学术要‘走出去’需要长远的、科学的、富有世界眼光和权威性的顶层设计。”^[5]这里所说的顶层设计也应该包括学术期刊发展政策上的顶层设计，国家对学术期刊发展的聚力推动主要通过对学术期刊政策的顶层设计来实现，对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的顶层设计，既要有眼前的安排，也要有长远的规划，既要有整体的布局，也要有局部的强化，要在资助政策的顶层设计中绘制一幅整体的、全面的、系统的、长远的综合发展蓝图。

根据当前国家科技创新体系建设和文化软实力发展战略要求，立足国内学术期刊事业的发展实际和当前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的现实不足，从眼前需求和长远发展相结合的视角构建了多层次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未来资助框架，具体包含以下七大模块。

毫无疑问，在当前形势和任务面前，建设世界一流期刊集群的重要使命主要落到英文期刊的建设上，设置面向全域的世界一流英文期刊资助模块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创建世界一流期刊目标的加速引擎。前期国家层面实施的“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和“中国科技期刊登峰行动计划”项目已经初露拳脚，取得了一定效果。^[6,7]当前的“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也在继续跟进，但在该项目资助经费的标准上需要继续细化，努力实现精准施助，提高资助经费效用。此外，应实时启动社会科学领域外文期刊资助计划，引导中国社科外文期刊同步崛起，特别是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文化领域的期刊应该先行发起。基于当前建设世界一流期刊目标任务的艰巨性，建议该资助模块进一步放宽资助比例。

为坚持培育具有民族特征的中文学术期刊，鼓励数量众多的中文期刊办刊主体积极参与到打造中华民族品牌的中文学术期刊集群之中，我国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必须全面完善该类资助模块。在这个模块上，前期的“中国科协精品科技期刊工程建设项目”表现突出，目前已经暂停运行。当前还在运行的3个项目也都设置有中文学术期刊的资助，但相比于数量众多的中文学术期刊群体，这些项目的资助规模十分有限——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学术期刊资助项目（2020年为185项）比例不到全国中文社科学术期刊（约2 400种）的7.8%；“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中只有95种中文学术期刊（另5种为科普期刊），占全国3 800多种^[8]自然科学类中文学术期刊总量的2.5%不到。此外，中国科学院科学出版资金─科技期刊择优支持项目近些年则逐渐缩减资助中文期刊的比例。因此，在当前形势下，为进一步鼓励和激发中文学术期刊的办刊活力，一方面，建议国家层面将中文学术期刊资助比例提升到20%左右（该比例基于科学文献分布的二八定律），后期再根据实施效果有计划地继续放宽资助比例；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应重点加大对中文学术期刊资助项目的全面推进。

该模块主要用于激励和培养全国的编辑出版精英团队和优秀的编辑人才。一是扶持他们在业务能力拓展、出版技能更新、编辑素养提升上开展继续教育学习；二是鼓励他们在期刊出版理论与实践、期刊评价与成果评估、期刊出版问题探讨、期刊出版体制改革及运行规律把握、期刊出版文化或史学研究等领域开展各类学习和研讨工作，以提升编辑团队和人才的编辑实践研究水平和理论素养，同时也能为学术期刊界积累更多更专业的期刊出版学理论内容。虽然“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启动了选育高水平办刊人才子项目，但该项目2019年的中标文件显示，该项目重在对先进办刊业务内容的输入性培训，主要采取统一培训的方式实施项目，执行模式相对单一。笔者认为，后期可根据优秀编辑人才和团队的自主培育与创新发展需求，在此模块下设置更多自主创新子项目，激发编辑成长活力，特别是青年编辑人才创新活力。此外，相对于科技期刊编辑界，社科期刊编辑同仁大多把关注点放在期刊内容的组织上，而对先进办刊技术、业务、模式，特别是高效的数字出版、传播业务的关心和掌握程度相对不足，建议国家在社科期刊资助政策中有针对性地设置社科编辑人才或团队培育项目，以整体推进社科期刊在办刊模式、出版技术和传播方式上的快速变革。建议该模块实行放开申报、多样化资助，并实行逐年限额申报、短期内不重复申报的方式。

该模块瞄准的是那些在某些学科领域或特色栏目建设上有持续性突出表现的，或有强烈创建意愿和条件的学术期刊群体。一方面通过设置该资助模块以激励那些特色期刊或栏目建设表现突出的期刊群，以资助它们继续发挥特色优势，把特色内容推向更高的质量层次，产生更大的影响力；另一方面，用于资助那些有创建意愿，有创建资源，乐于创建特色期刊或栏目的积极进取型期刊团队。目前教育部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名栏建设工程”项目在此领域初显成效，产生了不错的社会影响，但该项目仅启动3次（2017年后没有重新启动），共计资助了65个特色专栏，且该项目采用完全开放性申报方式，事先没有任何国家层面的特色栏目需求设计，所资助的栏目没有很好地形成特色体系，建议此模块的资助将开放性期刊或栏目资助和需求性期刊或栏目资助有机结合起来组织。此外，建议在科技期刊特色期刊或栏目资助模块上也能有所尝试，特别是面向国际国内重大需求的建设方向，以体现科技期刊人的组织和引领效应。笔者认为，该项目模块可以采取按需资助方式执行，实行达标不限量资助。

该模块用于资助出版机构创办高水平新刊的活动，重点扶持填补国内外学科空白或新兴交叉学科领域高起点新刊的创办活动。科睿唯安的宁笔曾指出，在2019年SCIE-JCR涵盖的178个学科中，有57个学科没有中国大陆的期刊出现，说明我国在填补学科空白领域创办高水平新刊上空间巨大，此外在我国优势学科如化学、材料、工程等领域还可继续加大高水平新刊创办力度。该资助模块的实施无疑会对主办机构创办新刊的活动具有一定激励和引导作用。前期在“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的D类项目中，已经资助了90种新刊，而且资助效果明显，部分新创期刊已经实现了质的飞跃。在“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中也设置了该类项目，且已经确定了60种（第1批和第2批）拟创办的期刊。但需要提出的是，在这个模块中，应该放开到整个期刊领域，既应涉及英文新刊，也应涉及中文新刊；既应在科技类期刊中实施，也应在社科类期刊上启动，特别是针对强势学科、新兴学科、空白学科、交叉学科、中国的特色学科以及热点领域的新刊扶持。此外，在建设世界一流期刊的关键期，建议该模块暂时不要限制资助数量，坚持办刊能力严格评估，成熟一刊资助一刊。

学术期刊本身是科学共同体中的一个重要服务平台，办刊过程的本质就是服务——服务学术、服务学者、服务科学交流、服务行业发展——一流的期刊也是一流学者的聚集平台，一流的学术交流或行业服务平台。“一流的学术期刊+一流品牌的学术会议+一流的行业服务或社会大众服务平台”是未来学术期刊做好服务的黄金模式，也是一流的学术期刊引领学术、服务社会的必由之路。在办好学术期刊的同时，努力打造一个极富品牌影响力的学术会议或学界/业界的技术/产品对接平台是提升期刊服务能力的重要途径。该模块主要用于资助学术期刊组织召开具有较高学术影响力或较大行业影响力的交流会议，以更好地提升学术期刊服务学术交流、服务科研成果转化、服务行业发展的综合服务能力。

该模块主要是激发有技术开发背景、有强烈创新意愿、有充分实践条件的编辑出版团队设计和开发新的编辑出版辅助产品或创新实践新媒体深度融合出版模式的探索性资助，以便于开发和创新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模式、新平台和新工具，以提升学术期刊编辑出版实践效能。此项目模块建议侧重资助实用性和创新性比较高的项目。目前“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中设置了1项招标性项目——科技期刊数字化生产、传播和运营国际平台服务项目（分3个子项目），用于开发国际化期刊内容生产、传播和运营的国际平台，2家大型技术公司和1家高校出版企业分别中标，5年内投入资金约7 500万元，希望该项目未来推出的平台成果具有较大使用价值，且能对我国大多数办刊机构开放申请、免费使用。

此外，在主要的资助模块之外，还可以设置一些辅助性模块。如用于保障资助政策扎实推进、落地生效的第三方过程监控、效果评估项目；如用于发挥主办机构主要负责人创新精神和办刊能动性的期刊领军人才奖励计划；如用于推进期刊开放存取出版的OA出版计划项目等，这些都是更好地发挥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作用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根据不同阶段的需要，不断深入研究和部署。

总之，从功能看，这七大主要模块各有侧重、相辅相成、层层推进。在资助政策未来发展框架的层次上显示，“编辑出版人才和团队能力提升计划模块”是核心层，编辑人才及团队综合能力和水平是决定刊物质量和服务能力的核心要素，能对其他一切资助政策的实施效果起到决定性作用；“编辑出版技术开发和编辑出版模式创新实践工程资助模块”是基础层，它在办刊过程中起到重要的基础技术支撑作用，特别是在移动网络─大数据─新媒体时代，出版新技术和新模式的创新需要努力推进，以适应新时代的期刊出版─传播和服务事业；“特色期刊和栏目资助模块”和“新刊创办资助模块”属于中间层，特色期刊、特色栏目以及具有学科或行业发展战略意义的新刊创办是实现学术期刊强国目标的重要内容；“学术期刊服务能力提升资助模块”是增强层，学术期刊服务学术、服务行业、服务社会能力的提升是学术期刊的能力建设的应有之义，是一流期刊必须练就的优秀本领；而“世界一流英文学术期刊资助模块”和“中文精品学术期刊资助模块”是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的目标层，建设中国自己的世界一流英文学术期刊群和数量众多、学科门类齐全的民族精品中文学术期刊群是整个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构建的终极目标，其他所有模块也都是为这个最终目标服务的。从资助政策未来发展框架的整体来看，其布局全面、主次分明—既兼顾了当前建设世界一流学术期刊的紧迫任务，又考虑到中上水平学术期刊的长远发展需求；既照顾了快速发展英文期刊的时代需要，也考虑到夯实民族品牌中文期刊的国家使命；既兼顾了学术期刊面对媒体转型发展的技术和模式的时代需要，也考虑到学术期刊办刊人才素养提升的迫切需求；既立足于期刊质量和影响力的快速提升，也着眼于学术期刊服务学术、服务社会能力的实质性突破。

2020年9月2日，由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2020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GII）》显示，中国仍以第14名的历史最好成绩上榜，成为排行榜前30名中唯一入围的中等收入国家。^[9]近些年，随着国家科技综合实力和文化软实力的不断增强，当下的中国已经进入构建中国国际话语体系的有利时期，加强我国的学术期刊建设，理应成为构建中国国际学术话语体系的重要任务。布局系统的、科学的、长远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是新时代加快建设一流学术期刊集群的客观需要和重要保障。期待国家层面在面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公益属性的学术期刊事业的发展上给予更多的政策扶持，尽快构建出全域的、全面的、多层次的、国家和地方上下联动的科学高效的学术期刊资助政策体系，为实现学术期刊强国梦想加速引擎、贡献力量。